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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《宋史》卷三百五十四 列传第一百一十三(2)
《宋史》卷三百五十四 列传第一百一十三(2)
黄寔,字师是,陈州人。登进士第,历司农主簿,积官提举京西、淮东常平。元丰末,议罢提举官,命末布,寔舅章惇属蔡确徙寔提点开封县镇。迁提点梓州路、两浙刑狱,京东、河北转运副使。
哲宗以寔为监司久,议召用,曾布阴沮之。林希曰:"寔两女皆嫁苏轼子,所为不正,不宜用。"乃以知陕州,为江、淮发运副使。贺辽主登位,及境,迓者移牒来,称为贺登宝位使。寔报以受命无"宝"字,拒不受。还除太仆卿,再擢宝文阁待制、知瀛州,徙定州。朝旨籍民兵旁郡,因缘扰困,寔怀檄不下,而画利害请之,事得寝。卒于官,赠龙图阁直学士。
寔孝友敦睦,世称其内行。苏辙在陈与寔游,因结昏,其后又与轼友善。绍圣党祸起,寔以章惇甥故获免,然亦不得久于朝著焉。
姚祐,字伯受,湖州长兴人。元丰末,第进士。徽宗初,除夔州路转运判官。且行,会帝幸禁苑御弓矢,祐奏《圣武临射赋》。帝大悦,留为右正言。历陈绍述之说,迁左司谏。建议置辅郡以拱大畿,进殿中监。六尚局官制成,凡所以享上率属、察举稽违、殿最勤惰之法,皆祐裁定。以亲老请郡,授显谟阁待制、知江宁府。时召捕张怀素,祐追获之,复为殿中监。
逾岁,以直学士知郑州,改秦州。或请调熙河弓箭士徙边,以省更戍。祐谓人情怀土重迁,丐以二年为更发之期,满岁乐业而愿留者,乃听。且请择熙、秦富民分丁授地,蠲役借粮,以劝耕植。益广秦之东、西川,建城壁,严保障,以控熙河、泾原。皆从之。复为殿中监,改吏部侍郎,命镇蜀,用母老辞。迁工部尚书,加龙图阁学士,为大名尹,进延康殿学士,复为工部尚书,徙礼部。母丧,除知太原府。
县有小胥造冢逼其先墓者,祐疑为厌己,请解官持服。先是,诏许祐悉买墓旁地,遂并徙他冢,小胥不从,故祐持以为说。言者论其挟仇要君,乃止。以提举上清宝箓宫卒,赠特进,谥曰文禧。"
楼异,字试可,明州奉化人。进士高第,调汾州司理参军,徙永兴虞策幕府,监在京文绣院,知大宗正丞,迁度支员外郎。以养亲求知泗州,复为吏部右司员外郎、左司郎中、太府鸿胪卿,除直秘阁、知秀州。
政和末,知随州,入辞,请于明州置高丽一司,创百舟,应使者之须,以遵元丰旧制。州有广德湖,垦而为田,收其租可以给用。徽宗纳其说。改知明州,赐金紫。出内帑缗钱六万为造舟费,治湖田七百二十顷,岁得谷三万六千。加直龙图阁、秘阁修撰,至徽猷阁待制。郡资湖水灌溉,为利甚广,往者为民包侵,异令尽泄之垦田。自是苦旱,乡人怨之。
在郡五年,既请温之船官自隶以便役,又请越、台之盐以佐费,诏责之曰:"郡自有盐筴不能兴,而欲东取诸台,西取诸越,斯乃以邻国为壑也。"睦寇起,善理城戍有绩,进徽猷阁直学士、知平江府,卒。
沈积中,常州人。赐进士出身,为辟雍正、户部员外郎,至秘阁修撰、河北转运使,召拜户部侍郎,进尚书,知河间、真定府。积中本王黼所引拔,黼方图燕地,使觇边隙。中书舍人程振语之曰:"当思异时覆族之祸。"积中感其戒,至镇,以书谢振,盛言其不可,振宣告于朝。已而师败于白沟,童贯还,罢积中提举上清宝箓宫。既得燕山,又命以资政殿学士同知府,未行而卒,或曰为盗所杀,或曰婢杀之,终亦不能明也。贯恶其曩言,追削官职。建炎中,宰相上其书,乃悉复之。
李伯宗,字会之,河阳人。第进士,知内丘、咸阳、太康县。建言:"朝廷行方田均税之法,令以丰岁推行。今州县吏,苟简怀异者指熟为灾,而贪进幸赏者掩灾为熟,望深察其违戾,而置诸罚。"括县壮丁为兵,得千人,上其名数与按阅之法。知枢密院蔡卞喜而荐之,提举京畿保甲,使行其说,增籍二万。已而有诉者,陈牒至八百七十,左迁通判相州、提举白波辇运,提点江、淮坑冶铸钱,入为将作少监。
开封民有鬻神祠故帽饰以龙者,吏以为乘舆服御,伯宗曰:"此无他,当坐不应为尔。"尹不从,具以请,如伯宗议。历大理卿,入对言:"今情重法轻者许奏请,而情轻法重者不得焉,恐非仁圣忠恕之意。"徽宗纳之。迁刑部侍郎。与王黼不相能,有胥吏微过罢,提举崇福宫。
明年,知同州,徙陕西都转运使。以通奉大夫、显谟阁待制卒,赠光禄大夫,谥曰荣。
汪澥字仲容,宣州旌德人。少从胡瑗学《易》。又学于王安石,著《三经义传》,澥与其议,又首传其说。熙宁太学成,分录学政。登进士第,调鼎州司理参军、知黟县,入为太学正,累迁国子祭酒,兼定、嘉二王翊善,擢中书舍人,为大司成。议学制不合,以显谟阁待制知婺州,改颍昌,又改陈、寿二州,徙应天府。上章辞行,提举崇福宫。卒,赠宣奉大夫。
澥自布衣录天子学,至为正,为司业、祭酒,迄于司成,官以儒名者三十年,一时人士推之。
何常,字德固,京兆人。中进士第,为开封府兵曹。绍圣初,或言苏轼主文柄,取士之非毁宗庙者,常预其间,出通判原州。历将作丞、陕西转运判官、熙河转运副使。议者欲贷民金帛,而使入粟塞下。常曰:"车牛转输,民力已病,然未至于死亡者,粟自官出,而民无害也。今强以金帛,使自入粟,惧非贫弱之利。"熙帅及监军劾之,贬秩,徙成都路。
中使持御札至,令织戏龙罗二千,绣旗五百。常奏:"旗者,军器之饰,敢不奉诏。戏龙罗唯供御服,日衣一匹,岁不过三百有奇;今乃数倍,无益也。"诏奖其言,为减四之三。
除直龙图阁,加集贤殿修撰,为使徙陕西,以显谟阁待制知秦州,转通议大夫。谍告夏人多筑堡栅,朝议出兵牵制,常言:"羌人生长射猎,今困于版筑,违所长,用所短,可以拱手待其弊,无烦有为也。"从之。
镇秦六岁,察访方邵劾其越法货酒,借米曲于官而毁其历。狱具,责昭化军节度副使。数月,复其官。终右文殿修撰,年七十三。
论曰:西汉之末,士大夫阿谀销懦,遂底于亡。东都诸贤以风节相尚,激成党祸。宋元祐类东都,崇、宣类西汉末世,盖忠鲠获罪,则相习容悦而已。君骄臣谄,此邦之所繇丧也。观沈铢诸人,徒徇时轩轾,不能为有亡,恶足以言士哉!
叶祖洽,字敦礼,邵武人。熙宁初,策试进士,祖洽所对,专投合用事者,考官宋敏求、苏轼欲黜之,吕惠卿擢为第一。签书奉国军判官、判登闻检院,由国子丞知湖州,留为校书郎。
元祐初,历职方、兵部员外郎,加集贤校理,进礼部郎中。给事中赵君锡论其对策讪及宗朝,祖洽自辨,事下从官定议。苏轼、刘攽言:"祖洽谓祖宗纪纲法度,因循苟简,愿朝廷与大臣合谋而新之。可以为议论乖谬,若谓之讪则不可。"于是但出提点淮西刑狱。
绍圣中,入为左司郎中、起居郎、中书舍人、给事中。祖洽性狠愎,喜谀附,密言王珪于册立时有异论。哲宗曰:"宣仁圣烈,妇人之尧、舜也。其于社稷大计,圣意素定,朕已令作告命,明述此旨。"祖洽复言:"若以珪为无迹,则黄履、刘拯相继论之矣,愿稽合群情,决之独断。"珪遂追贬。又言:"司马光、吕公著获终牖下,恩礼隆缛;蔡确受遗定策,而贬死岭外,乞恤其孤。"其论率类此。林希荐祖洽,谓其最向正,帝言不可大用,乃已。坐举王回出知济州,徙洪州,以牟利黩货闻。
祖洽与曾布厚,人目为"小训狐"。布用事,欲以吏部侍郎召,韩忠彦不可,白为宝文阁待制、知青州。未赴,布竟引为吏部。布罢,乃出知定州,且行,大言于上,至云:"当时蔡确稍失事几,王珪果遂奸谋,则神宗遂失正统,不知今日神器孰归。臣为朝廷宗社明确之功,正珪之罪,劝沮忠邪于千万年,以此报神宗足矣。"徽宗怒其躁妄,降集贤殿修撰、提举冲佑观,自是不复用。久之,知洪州,改亳州,加徽猷阁直学士。政和末,卒。
时彦,字邦美,开封人。举进士第,签书颍昌判官,入为秘书省正字,累至集贤校理。绍圣中,迁右司员外郎。使辽失职,坐废,旋复校理,提点河东刑狱,蹇序辰使辽还,又坐前受赐增拜,隐不言,复停官。徽宗立,召为吏部员外郎,擢起居舍人,改太常少卿,以直龙图阁为河东转运使,加集贤殿修撰、知广州。未行,拜吏部侍郎,徙户部,为开封尹。异时都城苦多盗,捕得,则皆亡,卒吏惮于移问,往往略之。彦始请一以公凭为验,否则拘系之以俟报,坊邑少安,狱屡空。数月,迁工部尚书,进吏部,卒。
霍端友,字仁仲,常州武进人。徽宗即位,策进士第一,授宣义郎。不阅月,擢秘书省校书郎,迁著作佐郎、起居郎、中书舍人,服金紫。故事唯服黑角带,帝顾见之,曰:"给事、舍人等尔,而服饰相绝如是。"始命犀带佩鱼。进给事中、大司成、礼部侍郎。端友言:"朝廷尊安,重内轻外。可令内外侍从更出迭入,以奉禁闼,殿大邦,俾天下之势如持衡,庶无首重尾轻之患。"疏入,即请补郡,乃以显谟阁待制知平江。改陈州,为政以宽闻,不立声威。陈地污下,久雨则积潦,时疏新河八百里,而去淮尚远,水不时泄。端友请益开二百里,彻于淮,自是水患遂去。内侍石焘传诏索瑞香花数十本,端友不可,疏罢之。复以礼部召,转吏部。官至通议大夫。卒,赠宣奉大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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